《零零后》的总导演张同道说,当时中国纪录片正处于低迷时间,自己没敢有这么宏伟的设想,可没想到
2006年一个夏日午后,芭学园里的毛毛和小伙伴正在玩过家家,大一边看着孩子,一边给张同道解说孩子每一个动作背后的奥秘。
张同道的记录就此开始,芭学园成为他拍摄的主战场。学园里孩子众多,怎样才能挑选到主角?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定人物”。
“先跟定人物,找谁做主角再商量。只要人物定了,故事自然就来了,过去拍那么多纪录片,有状态没故事,就是花的工夫不到。”
拍摄的过程,没有剧本,不走程序,他们一共拍了13个孩子,最后选定3个,成为纪录片《国》的主角。
“我刚洗完,怎么会烫呢?后来我才意识到,我的手经过四十年风霜,皮糙肉厚,但是他的手很嫩,对温度的感受自然不一样。”张同道说,对待孩子,不能凭经验去干预。
《国》后反响热烈,张同道又拍摄了18集电视纪录片《成长的秘密》,依旧围绕芭学园里的孩子。
为了把孩子们拍好,摄影师天天弯着腰,将摄影机放在最低的拍摄,结果到哪儿都习惯性弯腰,很久才改过这个毛病。
最有趣的,是41岁的摄影师老刘,他和一直享受孤独的3岁孩子一一因为朝夕相处,成为了好朋友,两人经常一老一小,坐在台阶上“畅聊人生”。
最终,《国》获得2009年四川电视节国际最佳长纪录片“金熊猫”大,《成长的秘密》获得第十一届国际电影节纪录片特别荣誉,第九届半岛国际纪录片节儿童与家庭短片。
对于孩子的成长记录,张同道像是上了瘾,对于孩子的教育,他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于是在2016年,他和团队再次拿起机器,汇集之前的素材,完成了中国首部连续10年00后成长的纪录片。
“这是对世界空间的探索。”幼儿园老师没有锡坤的行为,而是每天在孩子们放学后,整理垃圾箱,把鞋子捡回。
进入小学的锡坤,依旧沉默寡言,妈妈鼓励他多与同学交流,同时伴随他青春期的到来,妈妈开始思考,该如何放手。
十年成长,梁昊天步步遵循应试教育,参加了中考;刘嘉阳则是选择出国留学,社交和英语,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上了小学,升了初中,一一明白了团体的意义,有了自己的朋友,但她还是享受一个人孤独的时光···
这部纪录片,无需人为的戏剧性,也没有意外的冲突和,只是把十年的记录汇集,就可以直接看出,孩子们的变与不变。
尽管小脸泄露了年龄信息,但锡坤个头依旧不高,探索依旧;一一虽在老师的引导下交了朋友,却依旧保持了独处的乐趣。
孩子的本真,并没有受到时间和的引导而改变,面部痣的位置与命运有人注定成为滔滔不绝的家,而有人则适合安静的实验室。
张同道原本放养的教育观,在这十年里,同样发生了变化,每个孩子的基因和生长不同,所以适合的方法也不同,没有最好的教育方法,只有最合适的教育方法。
人的一生,总共就那么几个十年。当张同道把镜头对着孩子的同时,他的生命也随着孩子们的成长而变化。
英国纪录片《7up》,选取14个7岁孩子,每隔7年就会对他们采访拍摄一次,2013年结束,孩子已经变成56岁的中老年人。
张同道是否要像这样,把《零零后》继续?他自己也不确定,但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么多年守着一个题材,做着一件事儿,目的不为商业,而是记录鲜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