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萌萌的老公可是,纪录片的夏天线年上院线部,比往年多了近一倍,虽然《厉害了,我的国》4.8亿,13部纪录片总票房才5.69亿。除了两部高票房之外,其余票房均在百万左右。口碑颇高的《自行车与旧电钢》成本三十几万,票房收入仅为22.3万。
很早就有人说过,纪录片不该和商业扯上关系。因为纪录片是拍给那5%衣食无忧的人看的,中国大部分人起早贪黑为钱奔波,他们走进电影院更愿意选择一部轻松的喜剧片或是好莱坞动作;也有人笃定,如果纪录片创作者谈钱,那会损失纪录片创作的真实性,“变得俗气了”。当然有另一些人持否定态度,因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至今,很多纪录片人往往自掏腰包搞创作,甚至有人卖房卖车,可这并不是一个能够延续创作的方式。纪录片如何良性发展似乎是一个业内永远都在探讨的话题。随着近几年方式的巨变,网生纪录片迅猛发展,行业内创作心态是否产生变化?院线真的是评判纪录片在市场中的唯一标准吗?众筹点映是如何打开观众边界的?澎湃新闻记者近日采访了几位纪录片业内人士,和他们一起探讨了国内纪录片现状和未来。
资本:纪录片可以拥抱资本但要懂得分寸首先毋庸置疑的是,现阶段国家大力支持纪录片产业推动的大背景下,“变得好多了”是业内人士一致的感受,但“没钱”依旧是悬在创作者头上的一把利刃。
而纪录片和音乐剧几乎是面临同一个窘境:那就是前几年的投资几乎听不见响声。好的纪录片或者音乐剧都是厚积薄发,可能要等上十年以后才会赚钱。
另外,好的纪录片基本都是深入调研长期拍摄的一个结果,像周兵的关于中医的纪录片一拍就是六年。资本不能等,纪录片也需要时间,那该怎么办?周兵认为在现阶段两方面都要退后一步,“在坦诚相告(不能马上赚钱)的情况下,可以允许放一些植入”。
所以,像《进藏》有明显的汽车广告植入,你也可以在《一百年很长吗》这样的现实题材纪录片作品中看到很明显的食品广告植入,当然像《风味》这样的美食纪录片就更不用说了。
《进藏》时间的屏障造成纪录片更难拉到投资,可是一味要求市场对纪录片作出或者希望纪录片能够在短时间内拍出有市场价值的内容,都是不可取的。业内人士的是:纪录片当然可以拥抱资本,但也要懂得分寸。
随着更多的纪录片进入院线,是不是纪录片作者的创作心态会发生变化?周兵认为,“好的故事是相同的,不太可能是为了上院线而改变。”因为剧情电影和纪录电影在他看来,“艺术手法是差不多的”,能不能真的抓住好的故事,在技术上又很成熟,周兵觉得还是回归到最本质的一个电影创作。
持同样观点的纪录片《大三儿》的导演佟晟嘉表示,“作为创作者,我做1分钟和用100分钟,传递对世界的态度没有差别。”
受众:内容细分之后,高品质影迷在扩张大象点映从2017年7月1日推出《摇摇晃晃的》百城首映礼开始,先后把《地球:神奇的一天》《:蔡国强的艺术》《生门》《我只认识你》《乡村里的中国》《出·》《最后的棒棒》《生活》《自行车与旧电钢》等10部纪录片带进大银幕,再加上最早的《我的诗篇》,到目前为止,大象点映总共把11部纪录片带进过院线。
《摇摇晃晃的》虽然叫做“大象”,却有着“蚂蚁啃骨头”的。两年间,大象点映平台现已聚集了一批“喜欢纪录片也真正能欣赏纪录片”的高品质影迷。大象点映创始人吴飞跃告诉记者,相比点映票房的变化,真正的变化来自观众和市场氛围。
“在我们启动《我的诗篇》百城众筹观影之前,院线不知道观众在哪里,也不知道冒险排片之后有没有观众来买票,进影院去看纪录片曾经被认为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但通过大象和全国众筹发起人的努力,众筹点映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的文化现象。”
一位纪录片影迷告诉记者,以前只能网上到处找资源,像《自行车与旧电钢》其实也是老片子了,没有想到能有一天在大银幕看到它。
《自行车与旧电钢》剧照在吴飞跃看来,纪录片的观众之所以被认为是“小众群体”,是因为我们的院线在相当长时间里根本就没有纪录片上映,但并不能因此就判断说“喜欢”纪录片的观众是“小众群体”。事实上每一年都有很多网络的纪录片,这说明,喜欢纪录片的观众绝对不是小众群体。并且这个群体还在不断扩张,这是我们对趋势的基础判断之一。这从近两年不断有更多纪录片尝试进入院线可以得到佐证。并且,每一部纪录片都能因为其关注点击中某一类细分人群,进而带动更多新的观众走进影院、引发更广泛的讨论。
目前,大象点映和发起人在全国300多座城市一起建立了电影社群,有稳定的组织形式和通畅的信息传递机制。大象推出的纪录片,也能清晰地判断清楚上座率和票房的基本面。同时按照现在大象百城首映礼的规模,一部纪录片的百城首映礼大概可以获得30-40万左右的票房。
这个数字如果放在剧情片票房可能远不值一提,对于纪录片作者的投入可能也远远不够,但为什么大部分导演还是愿意为了一场放映如此奔波在全国各地?正像吴飞跃所说,为了一批高品质纪录片影迷,也为了不断拓宽的纪录片观众。
题材:观众会因为某个话题而走进影院来观看纪录片2018年,全国院线纪录片票房不如去年,但其实进院线的片子并不少,一方面受题材,一方面又受到院线排片,这一点,佟晟嘉深有体会。他导演的《大三儿》口碑非常好,但最终票房只有130万。一个现实中的普通人所受到的关注很难和一位流量明星相抗衡。佟晟嘉认为卖得不好有很多问题,其中的“硬伤”是“院线%,我们怎么预期呢?为什么不给我们5%的排片试一试呢?试一下,还有机会。(0.5%)这样的排片率,等于还是在影院外。”
可是院线也有院线的理由,一部好莱坞和一部国产纪录片,看好莱坞的观众还是要比看国产纪录片的观众要多得多。院线认为自己只是遵循供需关系来排片,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比如去年的《二十二》。
《二十二》吴飞跃觉得影响票房的因素非常多,主要取决于影片的题材和品质。他认为虽然纪录片普遍质量高,但对题材的要求更甚。那些题材能切中社会热点、能匹配上全民情绪的,才有可能。去年《二十二》的票房奇迹很大程度上就在于它的特殊题材,并且在一个特殊的档期,了全民的情绪。不可否认,今年的剧情片《我不是药神》也符合吴飞跃说的此类题材。
吴飞跃认为,如果不具备《二十二》这样的基础,那花太多钱去做宣发意义不大,不如以点映的方式安安静静地找寻对的观众。
“我们今年6月份做了郑琼导演的纪录片《出·》的百城首映礼,这是一部在制作完成之后好几年时间里都找不到发行公司的纪录片,在登陆大象点映之前,只在少数几个城市做过有限的几场放映,就连导演郑琼自己都对它进入院线不抱有什么希望。我们选择在高考当天正式上线,并且邀请了视频自一条合作拍摄了一条短视频,这条视频在微博上的点击量超过2000万,瞬间就成为网友关于高考讨论的热点;之后又联合多个自大号一同推荐,引发了多家的后续报道。这部纪录片目前在大象点映总共进行了333场点映,购票观众20818人。”
从题材上看,今年现实题材多了起来,不管是《自行车与旧电钢》《生活》还是《一百年很长吗》,物的悲欢离合可以讲,但讲得好不好观众还是会吐槽的。周兵认为中国有全世界最好的题材,中国不缺题材,是缺好故事的挖掘呈现。
而纪录片制作的职业化也是近年经常探讨的问题,如果有更多职业化的制作人,很多纪录片也会有一个不错的前程。
纪录片门槛低,一人一机就可以完成拍摄,所以纪录片行业内也是鱼龙混杂,而吴飞跃认为这恰恰说明有意尝试纪录片这个创作方向的人更多了,有机会去做公映尝试的纪录片也更多了。对纪录片这个行业来说是积极的信号。“一个行业要健康发展,首先要能吸纳更多的从业者加入,并且让大家获得同等、公平的机会。”
纪录片进院线的收入可以反哺纪录片的创作吗?接受采访的业内人士一致表示,以当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仅靠院线的票房收入,还做不到。
但是吴飞跃充满信心,“如果我们可以把一部纪录片的百城首映礼做到300座城市、1000场的规模,产出300万-400万的票房,再加上互联网和电视的版权收入,以及广告赞助等良性的商业运营及补助,就可以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从而在收入上给到创作者真正的反哺。”
:融时代请多条腿走根据中国传媒大学中国纪录片研究中心发布的《中国纪录片发展报告(2018)》显示,纪录片市场的进一步扩大,互联网交互作用也更加明显,网生纪录片尤其是短视频热潮的出现,成为融合时代泛内容生态新景观。
在2018年里,网生纪录片异军突起,口碑佳作频出,《如果国宝会说话》《人生一串》《历史那些事儿》《风味》《了不起的匠人》等等,因为网生纪录片的生长,也让更多的年轻人开始对纪录片感兴趣了。
《人生一串》中国移动咪咕视讯副总监叶楠的观点是:中国的纪录片生产正在向互联网化和年轻化靠拢,年轻的受众不仅仅满足于被动的接受,不只是看,而是更多希望有互动,并且有参与创作的。纪录片不仅需要获得年轻受众的价值品位的认同,纪录片的制作、创作更需要让年轻的朋友们参与到其中,让大家玩起来,有参与,有趣味,有品位,有视角,有态度,有衍生,得年轻人者都天下。
即将院线后》由三家联合作品,其中有单位,有民营公司,《00后》出品方之一B站的纪录片高级顾问朱贤亮明确地说,纪录片赚不到钱还得做,亏了也得做,因为总要有人做。
“我觉得未来我们也能在院线上拼一拼,能够上院线,在适当的时候有好的题材也选择了好的时间,和剧情片拼一拼,不是没有可能。”朱贤亮说。
如今大众对纪录片的接受度越来越高,纪录市场对受众也越来越细分,多元化的观影需求越来越强,在政策、电视平台、院线、互联网的相互作用下,或许纪录片的夏天还没有到,但真的不遥远了。